2019年2月24日 星期日

日誌 21



最近都在狂聽這首歌,不曉得為什麼,以前對伍佰總是沒有感覺,我還記得國小大家一窩蜂在聽徐懷鈺妙妙妙時,班上有個功課和人緣不算頂好的同學,在一次體育課分組中和我分在一起,我們平常沒什麼對話,但那天體育課,他像是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樹洞般,不斷跟我講他自己喜歡的事情,一下子學格鬥天王八神庵出大絕招衝向我,一下子唱著伍佰的「空襲警報」又轉又叫,或是唱著「煞到你」搭配自創的舞步對我步步逼近,老實說我當時是害怕的,面對班上不熟的同學,唱得滿口我不熟的歌而帶來的不安,我應該是走開了,留他一個人在操場上。

那堂體育課後,我們沒有變成朋友,那位同學繼續因為課業被老師處罰,再因被老師處罰而被貼上壞學生的標籤,最後又因這個標籤被班上同學排擠。

後來,而且是很久的後來,我出了社會,常在交際的場合和同溫層外的朋友去KTV唱歌,在那小小的包廂總會在某個瞬間凝聚一股莊嚴的氣氛,即使喇叭巨響,螢幕閃爍,但在大家安靜下來靜靜欣賞一首歌時,會有種無聲的語言在空氣中交流,我們共同走入那歌的世界裡,某個曾被忽略的心情被發現、被注視、被了解。

常常我就是走入伍佰的世界裡,每次畫面一出現伍佰,我就把麥克風讓出來,說不是我點的,然後聽唱歌的人順著伍佰的口氣聲嘶力竭,幾次聽著,漸漸也會唱了,原來那是某種我陌生卻嚮往的浪人情懷,某種粗獷外表下,反而更毫無保留的溫柔。

我是到長大後才懂那是什麼的,我不曉得那位同學當時懂不懂,當時的他太小了應該不懂,但我可以確定的是,當時的他已經對那樣的世界不陌生、不抗拒,甚至走了進去。

我們從來就不是朋友,當然國小畢業後也沒有聯絡,後來想想我不是因為討厭他才走開,而是面對當時這麼真情流露的他,有點不知所措。

2019年2月13日 星期三

日誌 20

快要來到二月的一半,新年期間除了被媽媽餵食,就是圍繞在兩個姪子的哭鬧爭吵和尖叫聲中,以及散落一地支離破碎的玩具。懶散且無所事事地在家享受退化,但也因為一週的放任全身變得沈甸甸,反應和樹懶一樣緩慢,回到台北開工的這幾天難以調適不想面對,因為過年期間總有許多不得不進行的事,拜拜、走春各種親情的聯繫與交流,像是把失聯一整年的情感想辦法在這幾天重新接上線,年節期間很難構思自己的事情,什麼年度計畫、理想生活,常常都在高密度的人際交際中被放在次要的順序,總覺得要等到過完農曆年,才正式開始嶄新的一年。

今年想要去學開車,希望明年過年換我載爸媽出去玩。
也想再精進吉他,繼續和大家分享音樂。
讓創作計畫持續發展、進行。

去年新書發行之後,有了很多困惑、打擊,於是也有很多想法,我不停思考作品與自己的關係,作品與讀者的關係,以至於我和讀者之間的關係,當創造者、創造物、接收者三方攤在這個時代的脈絡下,彼此如何在資訊海嘯中相認,如何在忙亂複雜的生活中聯繫彼此,認真分析起來總覺得很困難,但總要先由自己做起,做出自己也喜歡的內容,接著再談分享與交流。忘記是從哪裡看到的,應該是某個youtuber的影片,他說給觀眾(或讀者、聽眾)最好的回饋,就是不斷創造好的東西,願以此為目標,謹記在心。